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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小如鴿卵,
我輕輕地將它拾起,納入胸懷。

以一管墨和一支細小的「眉筆」,葉永青以「慢速塗鴉」的觀念藝術行走天涯。
從年初自孔雀故鄉及茶馬古道的雲南出走,飄洋過海來到大陸和歐亞板塊盡頭的花蓮,最後回到大理,斷斷續續沿著北緯23.5這一條線,行腳走筆了一年。

一路向南,目標卻是北回歸線。這個緯度經過的國家和地區基本上是貧瘠蒼涼的沙漠與荒原,只有在經過雲南和兩廣以至臺灣時,是豐饒的黃金綠帶。越過重洋就是墨西哥、巴哈馬、茅利群島、阿爾利尼亞、利比亞、埃及、沙特、阿曼、印度、孟加拉、西撒哈拉、緬甸…一切景物風土大不相同,卻在相同的緯度中各自驚豔。展覽前三個月,葉永青刻意重返驕陽豔豔的花蓮。空氣清新,光線灼人的感覺,代表著好奇、野心、神秘、出離和新的能量。在民宿的海邊,葉永青看著星光漸次消失,黎明時分,天邊開始現出魚肚白,大地仍在沉睡,大海潮汛湧動夜風持續不停,瞬間朝陽噴薄而出,頓時金色的陽光灑在萬物之上。原來,被夜風吹倒的一切,太陽升起時又將恢復如常。

生活就是不斷的停駐,再出發。誰不是以每天周遭生活的方式去描述這個世界?生活的感動,無處不在:一夕嫣紅突出圍牆的山櫻花;後院莫名飛來的兩隻孔雀;來去自如風的老友;格子和分割的色塊;詩句和詞條;冬天的樹枝;否定的紅叉;奔走的人形;墜落的飛鳥;被遺棄的籠子…儘管沿途風景一幕幕飛逝,許多影象卻仍固執地縈繞腦中,揮之不去,「其實我的作品都是一些戲謔之作,只是反復、重複使用的戲謔和圖像,會變成一種具有識別性的標誌,具有了超然於日常與世俗意味之上的遊戲感。」是一段時間日誌式的集成和記錄,從飛快流逝的歲月中打撈出的碎片和記憶,在人來人往的生活中,鋪呈出橫看成嶺側成峰的人間組曲,近看似乎小局小曲,遠看卻成人生大局。

行走和遷徙就是過著習以為常之外的另一種生活,最終,藝術家就是被放逐在自己藝術創作的語言中。恰如慢速塗鴉的畫鳥,葉永青反其道而行,將辯別度和識別性以及象徵性極強的鳥消解掉。「鳥這個符號只算做一架有助於上樓讀畫的樓梯吧?我的意圖是上房抽梯,畫個鳥,---也就是畫個什麼也不是」。看似輕鬆的塗鴉中有著繁複寫實的艱難,以及鋪敘當代美術史的調侃語彙。遑論宋徽宗富貴工筆的花鳥或八大山人墨濃意簡的拙鳥和葉永青當代表現的塗鴉;鳥就是鳥,也都不是一樣的鳥。似乎避重就輕的「塗鴉」,一路畫下去,卻成就了名符其實的舉重若輕,在不經意間輕輕落下的重手,如泰山之勢,鏗鏘有聲。
                          
「假如生命不使人陶醉,那就不是生命,什?也不是。」時間的善意不在於永恆,而是此刻的遇見,葉永青的邂逅不只是藝術的寫意,更陶醉著生活的寫實。從雲南出走到臺灣,坐地日行,八千里路日月,追光尋路的旅程,恍如戲劇人生,更似葉永青顛覆邏輯,瀟洒穿梭於文人情操與戲謔人生中的自由筆觸和不羈的自在生活。

 

候鳥 / 150X200cm / 2014 / 布面丙烯
 

鶴 / 200X150cm / 2014 / 布面丙烯
 

魚 / 150X200cm / 2014 / 布面丙烯
 

畫鳥 / 200X150cm / 2014 / 布面丙烯
 

畫鳥 / 150X150cm / 2014 / 布面丙烯
 

孔雀 / 200x150cm / 2014 / 布面丙烯
 

大觀 / 150X150cm / 2014 / 布面丙烯

 

人間三月天 / 50x40cmx18幅 / 2014 / 布面丙烯
 

風 / 140x75cm / 2014 / 手工紙 綜合媒材
 

雪 / 140x75cm / 2014 / 手工紙 綜合媒材

 

花 / 140x75cm / 2014 / 手工紙 綜合媒材
 

月 / 140x75cm / 2014 / 手工紙 綜合媒材
 

無題 I / 70X40cm / 2014 / 手工紙 綜合媒材 無題 II / 70X40cm / 2014 / 手工紙 綜合媒材
 

醉入花叢 / 直徑Diameter 60cm / 2014 / 布面丙烯
 

藏在草間 / 直徑Diameter 60cm / 2014 / 布面丙烯
 

奔逃 / 直徑Diameter 60cm / 2014 / 布面丙烯
 

晚風 / 直徑Diameter 60cm / 2014 / 布面丙烯




出雲南記•北回歸線 / 42X645cm / 2014 / 宣紙冊頁 綜合媒材
 

出雲南記•北回歸線 / 42X645cm 局部-1 / 2014 / 宣紙冊頁 綜合媒材
 

出雲南記•北回歸線 / 42X645cm 局部-2 / 2014 / 宣紙冊頁 綜合媒材
 

出雲南記•北回歸線 / 42X645cm 局部-3 / 2014 / 宣紙冊頁 綜合媒材

葉永青,人稱「葉帥」,1958年出生於雲南昆明,1997年以後,他同時身兼藝文空間的創建者、策展人、藝評家、經紀人、城市規劃參與者等等,在全球各地飛來飛去。以一管墨和一支細小的「眉筆」,葉永青以「慢速塗鴉」的觀念藝術行走天涯。

這次「大觀.北回歸線」的展覽,像是北迴歸線上候鳥的遷徙,葉永青沿著北緯23.5虛擬的線,在桃花盛開的三月天,自孔雀故鄉「茶馬古道」的雲南出走,飄洋過海來到大陸和歐亞板塊盡頭的花蓮,震攝於清水斷崖的壯麗,花東縱谷的田疇與波瀾壯闊的太平洋,更讓他內心生出熟悉與陌生交織的柔軟感歎。左腳踩著熱帶,右腳踏著亞熱帶,多變的風景,恍如戲劇人生,更似葉永青顛覆邏輯,用極細緻繁複的慢筆和刺繡般的圖騰,刻意構造出的蠻不經心而快速的塗鴉形象。也恰恰呼應了葉永青五光十色,瀟洒穿梭於文人情操與戲謔人生中的自在生活。

北回歸線是地球上一條緯線在北緯23.5度,象徵著地理和氣候的變化差異以及神秘能量的地帶。也許是從雲南到臺灣,坐地日行,八千里路披星戴月,行腳走筆的大觀和暢想,葉永青近作呼應他胸中的丘壑和視野。不同於以往素樸畫布上極簡利落的拙鳥,葉永青這次展出的作品,圖形更為縝密,呈現出的快意線條更為豐富有力,且飽含情感;而快筆清染的抽象背景,輕柔如夢,彷彿振翅奮飛的候鳥,越過千山萬水,聽得到呼嘯而過的風和洶湧澎湃的水花,倏忽立體了墨色勾畫的魚兒鳥兒豐富的層次,優雅的氣質,竟足以和炫麗的金底孔雀分庭抗禮,共賦春秋。

「一隻失眠的大鳥,禁不住夜的誘惑,在夜空中飛翔……。」都是鳥也都不只是鳥,飛在雲裡霧裡,純粹孤獨卻變化多端的大鳥,構成了葉永青與時代對話的創作軸線。看似輕鬆的塗鴉中有著寫實的艱難,文人化的隱喻;在手工技藝的克制間,結合了機械複製;在失真的形體結構上,強調毛糙的細節;是文人的水墨藝遊,帶著工匠的野趣,既是感性創作的隨意,也是理性思考的用心,葉永青讓塗鴉以超級寫實的方式,登入了當代藝術史的殿堂。

沿著北回歸線,葉永青在無數個海陸國家,停駐,再出發。客觀的時間與空間,隨著他飛翔的腦袋,亦長出了翅膀。在畫布上他舉手一揮,便飛向宋朝,宋徽宗精工富貴的桃花斑鳩,於是成為葉永青「慢速塗鴉」,制式卻抽象的線條結構中,樸拙野逸的翠鳥;倏忽他又回到了當下,以每天周遭的方式去描述這個世界。非關風花雪月,葉永青游走於多與少,繁與簡,有與無,快與慢,大與小,優雅與粗俗,理性與詩意之間,儘管沿途風景一幕幕飛逝,許多影象卻仍固執地縈繞腦中,揮之不去,於是畫面上那些描繪生活點滴和碎片似的日常印象,彷彿都是縱橫古今的浮光掠影,輕巧如歌,似乎漫不經心卻是畫家刻意譜就的人間組曲。

「除了在泥地上用黃土塊塗鴉所帶來的那份欣喜外,再沒有一片陰天下的樹林和滇池岸邊躁動燃燒的落霞那樣使我產生畫畫的衝動了。」如果沒有孩童時原始的塗鴉初衷,就沒有葉永青於今從生活中出走的奔逃和醉入花叢的浪漫,成熟瀟洒的筆觸和掩不住的任性率意,就像一面澄澈的鏡子,是心靈真實的反射,更是藝術的進境與直覺。「假如生命不使人陶醉,那就不是生命,什?也不是。」 時間的善意不在於永恆,而是此刻的遇見,葉永青的邂逅不只是藝術的寫意,更陶醉著生活的寫實。

跨越時空的渡口,葉永青的畫是在無止盡的行走當中造就的,路越行越遠越歆奇,地球小如鴿卵,葉永青於焉大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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